抗日战争时期，秘密交通线在中共北平情报工作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一是架起根据地领导机关与敌区地下党、情报组织沟通的桥梁，保证了“异地领导”的实现；二是铺就根据地与敌区人员往来的通道，为派遣工作提供了保证；三是开通敌区地下党、情报组织与根据地之间情报、物资秘密往来的渠道；四是加强了平西、平北、冀东、冀中等根据地之间的联系。

五、服务大局、军事为主、作用独特的情报业绩

《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明确情报工作为党的路线、战略、策略服务的方针。为了配合抗日战争的需要，支援根据地对敌斗争，中共北平各情报系统服务抗日斗争大局，把搜集日伪军事情报放在首要地位，努力搜集华北、东北、京沪一带日伪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社会等情报，发挥了独特的作用，取得了服务大局、军事为主、作用独特的情报业绩。

一是服务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大局，获取战略情报。东北情报组许多成员占据伪满洲国政府或军队重要位置，直接获取许多战略情报。伪满洲国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之子张梦实接到“了解日军满洲防卫军司令官山下奉文动向、日本下一步进攻方向南下还是北进?”的任务后，在其父亲办公地点秘密查看机要文件，发现1941 年 11 月 6 日身在长春的山下奉文接到返回东京的命令，9 日被任命为第 25 军司令官，负责进攻马来亚、新加坡；26 日秘密抵达海南三亚。同时，北平情报组获悉日军准备接收天津英法租界。综合上述情况，分析日本北进可能性极少，将有南下动向。该情报及时报告中共中央并转送苏联，对斯大林将远东地区苏军调往莫斯科前线、取得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起到了作用。1944 年毛泽东审阅《满洲工作报告》后说：“东北并非铁板一块，国防线(指伪满洲政府)是可以突破的，满洲工作大有可为。”①打入上海市伪警察局的李时雨及时获得《日汪密约》即《日华新关系调整纲要》和《秘密谅解事项》等机密文件，为中共中央揭露日汪互相勾结的阴谋做出了贡献。

二是服务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的军事斗争，获取重要战役情报。1938 年，中共中央北方局华北联络局的谢甫生，将日军第十师团兵力数额、火力配备、兵力部署计划并附比例为十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经刘勋襄(李宗仁驻津代表)及时用电台转报李宗仁，配合了台儿庄战役，受到李宗仁将军嘉奖。打入天津伪警察局的张植凡搜集五次“治安强化运动”部署情报，冀东情报站获得日伪第五次“治安强化运动计划”，以及扫荡“冀北”地区行动部署，八路军主力部队提前转移，使日伪军扑空。王力利用铁路内部关系搜集京山、津浦各线日伪军军事运输情报。打入日伪建设部署的王子兴以“技佐”身份到河北获鹿镇视察时，发现冈村宁次秘密离开北平直奔山西临汾，估计日军有重大军事行动，随即报告分局社会部转报延安，致使日伪军九路围攻晋东南失败。石家庄情报站通过正定火车站的情报人员，查明日伪军上车人数、装备、运送方向及到达地点，及时报告晋察冀军区，为反“扫荡”斗争提供了有力的情报支持。

三是服务抗日根据地经济建设大局，提供经济物资支援。抗日战争时期，敌后根据地非常艰苦，中共北平情报系统利用各种条件，千方百计为根据地提供力所能及的经济物资支援。黄浩情报组成员自筹经费，为八路军购买贵重药品、医疗器械和无线电器材等军需物资，甚至为根据地秘密制造机床模具。1943 年华东解放区给八路军总部一笔援款，中共天津地下党员赵有德、“前总”派往中共晋冀豫党委的吴青历时一年左右，从上海、青岛两地款项分别提出来，再汇到天津，然后分批汇回太行山根据地，共计日伪联合准备银行伪币和部分货物800 余万元(当时 40 元可购买一袋面粉)。②日本帝国主义投降后半个月，刘新系统地下党将北平日本津泽医院搬迁到北平西山解放区，将搞到的一批武器弹药运到解放区。③

综上所述，抗战时期中共北平情报工作是中共情报工作的一个杰出范例，具有北平为点、系统延伸、分散辐射的力量格局，异地领导、分头派遣、单线联系的组织形式，打入拉出、统战联络、内线为主的工作方式，传递隐蔽、效用及时、形式多样的交通线路，服务大局、军事为主、作用独特的情报业绩等五个特点，是中共情报史上辉煌的一页。

(作者单位：中共北京市委党史研究室 北京100044 )

① 刘澜涛、姚依林、罗青长、刘复之、钟子云、苏毅然：《保卫和情报工作的卓越领导者──忆许建国同 志》，《人民日报》1987 年 9 月 17 日。

② 滕代远传编写组：《滕代远传》，解放军出版社 2004年版，第 281-282 页。

③ 刘新、白羽：《难忘的特殊战斗》，《没有硝烟的战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北平地下抗日斗争纪实》，京华出版社 1997 年版，第 208-239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