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一个动态历史过程，充满矛盾和冲突。侯且岸以李大钊思想为个案，剖析其思想中探索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社会主义的多元化、民主的反思三个理论问题，展现李大钊思想的复杂性与创新性。①李传兵分析1917—1927年李大钊、陈独秀的十月革命观，认为他们的认识经历了旁观和关注思考、逐步认识并进行热情宣传和颂扬、将其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三个阶段。李大钊、陈独秀认识到十月革命的历史地位及对中国的重要意义，驳斥关于十月革命的错误认识。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十月革命观开启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②

文化是凸显中华民族独特精神内涵的重要内容。近代中国人对传统文化的态度经历急剧变化。李大钊是这一历史的重要见证人。孙泽海认为李大钊对传统文化的认识不断深化，大致分为三个时期：辛亥革命时期受传统儒家思想影响，新文化运动早期形成青春文化观和“第三种文明”思想，十月革命后运用马克思主义改造传统文化。③许全兴分析李大钊批判尊孔复古主义思想，指出李大钊由批判尊孔复辟逆流、宣传民主主义转向以唯物史观批判分析复古思潮。④李大钊批判中国文化，也对中国文化有着高度自信。高乐乐从历史价值、现实地位、未来发展三个方面总结李大钊文化自信思想。⑤

李大钊的政治军事思想、日本观和史学价值也是研究的重点。清末民初如何重新论证政治正当性成为时代课题之一，段炼通过对民国初年李大钊思想中“民彝”观念的考察，呈现其论证现代政治正当性的独特方式与复杂面相。李大钊借助“民彝”观念，将政治秩序背后的现代价值诉求，与“内在超越”这一传统道德价值实践方式相结合，尝试以此论证其政治理想中“德性统治”的正当性。⑥于化庭总结李大钊在党的创建时期、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对中共早期军事斗争思想形成与发展的重大贡献。⑦高中华指出，李大钊以甲午战争为界将近代中国外交划分为“夜郎自大时期”和“痛心疾首时期”。甲午战争及随后日本的侵华战争，不仅影响李大钊对日本的认知，而且影响中国共产党人对日本观的认知。⑧邹兆辰认为，要从现当代史学史的角度认识李大钊史学思想的历史地位。他梳理李大钊史学论著价值判断经历的两次高潮：第一次高潮是20世纪30年代，多元思潮下的价值判断；第二次高潮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新形势的学术认同，李大钊史学著作的地位进一步凸显。⑨

研究李大钊生平的论文一直较少，这与研究相对成熟而新资料和新发现较少有关。黄耀河总结李大钊及中共北方区委对吉林早期党组织建立与发展的影响与贡献。⑩谢荫明等指出，利用五四同人的日记等新资料，能够为李大钊研究提供资料补充，发现人物隐秘的内心，重新考察历史人物的言行和事件进程。⑪

2017年，北京现代史研究呈现出蓬勃发展的良好局面，一大批资料和成果问世。七七抗战纪念发掘各种政治力量的博弈与互动，研究发人深省；沦陷区研究不断拓宽领域，透视北平城内社会生活和民众斗争的复杂性；李大钊研究聚焦人物思想，深度与广度不断拓展。研究也存在一些困惑，比如究竟如何确定改革开放史研究的边界？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学科研究改革开放的内容是否应该纳入历史学考察的范围。

（作者单位：中共北京市委党史研究室北京100044）

①侯且岸：《李大钊与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传统》，《唐山学院学报》2017年第5期。

②李传兵：《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十月革命观———以1917—1927年的李大钊、陈独秀为视角》，《党的文献》2017年第6期。

③孙泽海：《李大钊传统文化观的发展与当代启示》，《唐山学院学报》2017年第5期。

④许全兴：《李大钊对尊孔复古主义的批判》，《唐山学院学报》2017年第2期。

⑤高乐乐：《李大钊的文化自信思想及其时代价值》，《北京党史》2017年第1期。

⑥段炼：《从“心力”到“民彝”：民国初年李大钊关于政治正当性的思考》，《史林》2017年第2期。

⑦于化庭：《李大钊对中共早期军事斗争思想形成与发展的重大贡献》，《唐山学院学报》2017年第4期。

⑧高中华：《李大钊的甲午观》，《唐山学院学报》2017年第2期。

⑨邹兆辰：《现当代史学史视野下的李大钊史学论著》，《唐山学院学报》2017年第4期。

⑩黄耀河：《李大钊及中共北方区委对吉林早期党组织的建立与发展的影响》，《唐山学院学报》2017年第2期。

⑪谢荫明、冯雪利：《于细微处见真人———从五四同人佚文中发现李大钊研究的新线索》，《北京党史界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399页。